题记:从2004年开始,清华大学开始设立“清华大学突出贡献奖 ”,每2-3年评选一次,每次不超过3名。该奖项是为表彰在教学、科研、管理、后勤等各种岗位上对学校做出突出贡献的教职工,这个奖项是清华的校级最高奖,象征了清华大学给予教师的最高荣誉。
2015年9月10日,清华大学第二附属医院院长、医学中心教授左焕琮,清华大学自动化系教授、中国科学院院士李衍达共同荣获2015年度“清华大学突出贡献奖”。
本文节选自《新清华》记者曲田对左焕琮教授的专访,根据栏目需要有所删节。
从医,是左焕琮自小选择的道路。其父左景鉴是新中国最早的外科医生之一;而作为清末重臣左宗棠的后人,左家向有“不为良相,则为良医”的传统,左景鉴则希望儿子能够成为一个“好医生”。从1964年迈入北京医科大学的那刻起,左焕琮就一直秉承父亲的心愿,潜心钻研医学。
浩瀚的医学海洋中,让左焕琮情有独钟的领域是神经外科的临床研究。从业50余年,他开创了若干先河——1984年在国内成功开创显微血管减压手术,治疗面肌痉挛、三叉神经痛和舌咽神经痛,率领团队完成该类手术逾万例,居国内首位;1989年他在国内首开先例,在“颅内禁区”海绵窦区直接进行手术,为这一手术的发展奠定了基础;1996年左焕琮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在国内开始研究脑近红外线诊断技术,通过红外扫描仪的测量判断脑部活动,甚至可以判定包括抑郁症和强迫症在内的许多心理疾病。此外左焕琮还在脑胶质瘤综合治疗、帕金森氏病干细胞移植的实验研究等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果,曾获得多个国家级、省部级奖项。
“创新”是左焕琮多年来的不懈追求。正是他的创新研究与实践,为很多病人带来了福音。例如,左焕琮和他的团队已经成功为40多个孩子做了神经代偿和重塑手术,他们虽然半脑被切除,但依然可以正常生活和学习。除了将技术应用于临床治疗,左焕琮还创新了“会诊制”作为神经外科病人的诊疗模式;他强调通过国际化和多学科交叉手段来实现学科创新,不断同国外的医学研究机构进行合作。多年来,左焕琮通过与国外合作,引进、创新了一批项目,其中在三叉神经痛和面肌痉挛治疗方面已经建成了世界上最大的治疗中心。
作为清华医学建设的最早参与者之一,左焕琮在1995年担任中日友好医院副院长时,即应清华之邀参与规划医学学科。2002年左焕琮调入清华医学院,并从2003年起担任清华大学第二附属医院院长。谈及选择清华的原因,左焕琮表示,过去的医学模式主要是经验医学模式,而未来医学发展的主要形式是科研医学模式,临床医学和理工科研究相结合将成为医学发展的主要动力和趋势。左焕琮恳切地说:“当时我已年过半百,要抓紧时间为医学发展再做一点事情。清华为我提供了事业进一步发展的良好工作环境和条件,也为我提供了一个多为社会做点事的机会。”
在调入清华的13年时间里,左焕琮以“单点突破”的改革创新理念为二附院确立了大专科、小综合的发展思路,以功能神经外科和妇产科为切入点,逐渐形成和引进有特色有规模的优势技术项目,并带动综合科室发展,二附院功能神经外科的名气已在全国打响,妇产科也得到了快速的成长。此外,左焕琮还担任过清华长庚医院建设副总指挥的职务,全面负责医院的学科规划、人才引进等事宜,积极协调多方资源,与台湾捐赠方密切沟通、合作,为清华长庚医院的如期开业提供了重要保证。
左焕琮也非常注重引进和培养人才。他表示:“现在我工作的一个重点就是青年医生的教育和培养,因为一个医院能否成功,说到底还是要看这个医院的人才培育体系建设得怎么样。”左焕琮非常注重密切结合教学与临床实践,他不断开创新的诊疗技术,又都无私地传授给青年医生。左焕琮说:“我的教学理念就是要大量积累病人,书本上学到的知识一定要去实践,多操作、多练,要为学生提供充分的锻炼时间和机会,更要教他们学会奉献。”当每个人确定了专业发展方向后,左焕琮就会给足空间让这些“雏鹰”飞翔。他每年都会推荐优秀学生到国外学习,让年轻人接触更广阔的平台,接触世界先进技术和理念。左焕琮积极推进清华的临床医学教育体系建设,有力促进了医学研究生招生质量和培养水平的提高。其中,在左焕琮主导下成立的临床神经科学研究院,实现了清华各附属医院临床神经科室的整合及学科的合理布局,为该学科今后的整体发展奠定了基础。
如今,年届古稀的左焕琮仍坚持出门诊、查房、上手术台,因为每年都有近千名手术患者慕名而来。他的思维依然活跃,跟年轻医生一起讨论问题时,他对人类思维本质的洞察、对神经外科研究的热情,总是带给大家深深的感染和有益的启发。来到清华的13年间,左焕琮被赋予医生、学者、教师、管理者等不同的角色,他对清华新百年医学学科的美好前景充满期待,“百年清华,医学学科还应该有更大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