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7日,2015年中国科学院院士和中国工程院院士增选结果揭晓,清华大学共有4位教授和7位校友顺利当选。在这7位校友之中,有一位新当选的中科院院士倪晋仁,曾于1982年至1989年间在清华大学水利系先后获得硕士、博士学位,现就职于北京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
有意思的是,随着倪晋仁当选院士,当年居住在清华大学2号楼474房间的三位室友——王光谦、胡春宏和倪晋仁,如今全部当选中国科学院或中国工程院院士,这间宿舍堪称清华史上学术最牛宿舍!倪晋仁的另两位室友呢?——现任青海大学校长、清华大学水利系教授的王光谦于2009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现任中国水利水电科学研究院副院长的胡春宏于2013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
王光谦、胡春宏和倪晋仁,三个人都出生于1962年,本科也都就读于武汉水利电力学院(现武汉大学)。1982年本科毕业后,他们又同时来到清华大学水利系进入研究生阶段的学习。或许是机缘巧合,他们仨又住进了同一间宿舍——2号楼474寝室。三个人虽然性格各不相同,但是相处非常和睦、关系十分融洽。
2011年清华大学百年校庆时,王光谦曾这样回忆自己的学生时代,“当时清华的师资力量非常强,名师如云,百花齐放,给我们上课的老师都是国际顶尖的学术权威……”他们就读清华期间,恰逢张仁、费祥俊、钱宁、夏震寰、黄万里、惠遇甲这六位在中国水利界响当当的学术大师任教,而把王光谦、胡春宏和倪晋仁在硕士和博士阶段的导师加起来,正好能把这6位学术大师算全了。那时候,他们三个人喜欢到2号楼4层的大露台上聊天,尤其是在谁去找完导师之后,就一定会回来和其他两个人分享导师提到的观点。
“因为老师有时候说的和我们想象得不一样啊,所以更要回来交流了。”王光谦对这一段经历印象极深,也常怀感恩,“比如黄老师(黄万里教授)对三峡有看法,觉得很多人都错了,那我们回来肯定要聊一聊;又比如夏老师(夏震寰教授)跟我说了什么,我们也会交流、商量。这样就感觉,几乎是所有的导师都在带着我们。”
硕士毕业后,王光谦、胡春宏和倪晋仁都进入了夏震寰老师门下攻读博士学位。夏震寰先生1936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工学院,此后又赴英国、美国和苏联深造,长期从事水力学、流体力及泥沙运动力学的教学和科学研究,是这个学科的泰斗级权威。夏先生当时告诫这三个学生,科研问题的选择必须要有自己独立的见解,“不要在杂志缝里找题目”。
在夏老师的悉心培育下,王光谦、胡春宏和倪晋仁都选择了自己的具体研究方向,分头读书,深入交流讨论,往往能够解决很多问题;他们也经常进行学术合作,一起发表学术论文。在论文选题上,他们在导师给出的题目基础上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因此和导师们进一步沟通,自己查文献,寻找更具挑战的问题。用王光谦的话说,“我们三个自己干,也不是百分之百听导师的。”
除了学术伙伴,他们三个还是生活中的好友。据王光谦回忆,倪晋仁那时曾经画了一幅画,是三只老虎,画贴在474房间的门上,题名为“三虎居”。1980年代,每天下午,“474三虎”都会在宿舍楼下踢足球,或是聚在一起下围棋、打桥牌,“474三虎”还喜欢在宿舍里面给班里同学“编章回小说”,一开始,可能是倪晋仁发起的,而后大家都编,互相编,编完了给班里同学讲,讲得津津有味。
三十多年一晃而过,当年的“474三虎”在不同岗位上发光发热,都成为了领域中的专家栋梁。三个人积累的室友情谊也一直延续下来,就像王光谦回忆学生时代所说:无论在工作中还是生活上,“室友是一生中最好的伙伴”。
注:本文改编自微信公号“清华研读间”文章《一屋三院士,解读清华史上学术最牛寝室》(原作者李纪琛,2015年12月8日发布)。